4虛擬社群或是網路社會?
(選自Manuel
Castells的The Ineternet Galaxy第四章)
沈昱全、歐貞延、曾子豪等整理
網際網路的發生是作為一種新的通訊媒體,其結合了有關社會互動新型態興起的相衝突的看法。一方面,主要是建立在連線通訊的虛擬社群之形成,這是被解釋為在社群形成中場所和社交性之間分離的歷史過程的頂點:社會關係的新的、有選擇性的典範代替了受到地方性縛束的人類互動形式。另一方面,網際網路的批評家和媒體的報導,有時藉著學院的研究來爭論網路的普及導致了社會的疏離,以及家庭生活、社會交流的降低。當放棄在真實環境中面對面的互動時,匿名性的個人,其實踐了沒秩序的社交。並且,一種大量的關注其焦點是在建立於虛假身分和角色扮演的社會交流上。如此網際網路漸漸被指控於引誘人們活在線上的幻想中,在一個逐漸被虛擬實境支配的文化裡逃避真實的世界。
諸多相當中性的爭論藉由三個限制而產生了瑕疵,第一:這些主要處在網際網路廣泛流行之前的討論,在早期網際網路使用者之間的少許經驗觀察上建立了他的陳述,如此過為廣義的解釋了網際網路使用者和整體社會之間的社會距離。第二:這進行於在研究網際網路的真實用途上缺乏確實的實證的真實主體。第三:這建立了環繞著過分單純的和極度易誤解的問題,如過去認為理想的、和睦的地方性社群和孤獨網民的疏離存在,此兩者間觀念學上的對照,非常常藉由一個電腦迷的刻版模式結合了大眾印象。
在現今,這些限制越來越弱並且我們能去評估由使用網際網路引起的社交形式,至少在先進社會中已大規模的討論網際網路。當學者研究這個領域時仍不能和主題的重要性相配合,我們現在已有足夠的證據和分析去把我們的詮釋建立在比未來學和流行的新聞寫作來的穩定可靠的觀點上。然而一些問題支配了公共爭論仍是被過分簡單的表達,觀念學上的二分製造一個理解社會互動新形式的困難。我將會開始謹慎的建立一個論點提出在此章中,首先要消除一些關於與網際網路通訊相關的社會行為的普遍誤解,然後試著去挑出這事件中我們所知的部分,並且在最後製作這個知識的觀點,為了提出一些在我們社會中新興的社交形式的假說。
我將依賴幾個學者的成就,其是去綜合和詮釋在網際網路和社會間的關係上有效的表象。我對於Barry
Wellman和他同事的研究、Steve
Jone的虛擬社群研究的概觀和由Di
Maggio、
Hargittai、 Neuman及
Robinson寫的與網際網路有關且值得再探討的研究,這些觀點反思的詳細呈述是特別重要的。其他出處的使用與評論在這個章節中會被指出當作在本章結束的閱讀環節。
網際網路虛擬社區的真實性
對網際網路的使用者而言,網際網路與他們的工作、家庭和日常生活緊密相連。超過85﹪的e-mail再次被寄送,大部分的e-mail是關於工作目的、特殊用途及跟真實生活中的家人和朋友聯繫。對早期的網路使用者而言,聊天室、新聞群組和特定目的的討論區是有相當意義的,但他們的質與量之重要性隨著網際網路的普及而降低了。
儘管網路與社會常規有差異性,但兩者是相互影響的。角色扮演和身分建立是線上互動知社交性的一小部份,對青少年而言,網際網路亦提供其身分認同、建構與實驗的最佳場域。網際網路擴大了生活的範圍與形式,此外,在角色扮演或非正式的聊天室裡,線上互動形塑了真實生活(包括線上真實生活)。Sherry Turkle研究網路上的身分認同,認為一個人螢幕上的生活,會受到其真實自我的慾望、痛苦和失敗所影響,虛擬社區提供了戲劇性的新脈絡,讓人們可以在網際網路的年代思索身分認同。Nancy Baym的人種誌研究認為電許多使用電腦中介溝通者而言,其線上自我和線下自我是一致的。
John Perry Barlow提到,我們創造一個網際網路空間,在此空間中人們可以完全自由的互動溝通人際關係。Howard Rheingold 在《虛擬社區》一書中,認為會有一個新型的社區產生,以共享的價值和興趣將人們聚集在線上,此延伸了面對面的互動,為人們提供了支持和友誼。Karina Tracey對英國的家庭網路做了縱貫性研究,採用人口統計學的變異分析,發現使用網路與不使用網路者在社會行為和日常生活上並沒有太大的不同。Anderson等人研究發現,電腦中介溝通和電話溝通強化了朋友之間的聯繫。
Katz, Rice和Aspden的研究發現使用網路者比不使用網路者有較強的社會與政治聯繫。Howard,Rainie和Jones在控制所有可能的中介變項後發現,使用e-mail提高了家庭與朋友的社會生活,並擴展了社會聯繫。Robert Putnam 在《一個人打保齡球》一書中提出,現代人的約會降低了。Di Maggio, Hargittai, Neuman 和Robinson發現使用網際網路者比不使用網路者參與更多的人文事件、閱讀更多文學作品、看更多電影運動,並參與更多的運動。
Barry Wellman與其同事調查發現網際網路對使用者的社會關係有正面的影響。Hampton和Wellman在1998-1999對加拿大最先進的有線網路社區做研究,發現網際網路增強了其社區成員的強連帶與弱連帶,包括實質的聯繫。Nie 和 Erdring的觀察發現,網際網路的使用對人們有負面的影響,加深了使用者的孤獨、疏離感與沮喪的感覺並減少其社交圈。
Katz, Rice, 和Aspden 在全國性電話調查報告中提出網路使用者比不使用者擁有較多的資訊超載、壓力和不滿。Nei 和Erdring的調查指出,網路慣用者的社交性參與減低了。
雖然沒有很多的證據可以支持使用網際網路會導致人們的社會互動減低、加深了人們的孤立和隔離,但可以確信的是,使用網際網路會代替了其他社會行動。雖然目前的研究顯示網際網路的使用可以不受時間、空間和上下文脈絡的影響,但是要對網際網路之社交性影響下最後的結論是相當困難的,最實際的爭論是對網際網路正面特質的存在表示懷疑。事實上目前對於網際網路之社交性這個領域的主要先趨研究,其樣本都是處於一定上下文脈絡範圍內的社交性轉變之社會,如Wellman、Neuman、Robinson、Kiesler、Anderson、Tracey…等人之研究。科技媒體的重要性縱然不能忽視,但在解釋這些樣本的社會互動對其人際關係的有形之演變時,必須考慮某些特性的影響:空間、組織和溝通技術。
社群、網絡和社交性的轉變
由網路上社會互動開拓者所提出的虛擬社群的概念有一個主要的優點,它注意到了新科技的出現對於社交性的支持。這種新型式的社交性是不同於先前的社會互動,但它通常導致一個對於社群的誤解,它混亂了不同社會關係的型式且引起觀念學的討論。社群的人類學觀點的基石是一個親屬社會。地方-基礎的社交性的確在農業的社會與早期工業時期,都是支持和社會的交互作用的一個重要的來源。社交性不只建立在近鄰,也在工作場所。以領土地定義的社群,這一種形式沒有在世界中消失,但在發展社會中,它的確扮演一個較小的角色在結構社會的關係上。在25年前許多非常貧窮的地區,在一個典型的社會關係上,地理的接近喪失了先前的祟高。在當地社會,人們沒有建立他們的意義,不是因為他們沒有空間的根,而是因為他們以他們的密切關係為基礎,選擇他們的關係空間的類型,而且空間類型並沒有一個在社交性上重要的影響。社會並沒有朝向一個致的社會關係類型發展,事實上它發展成多樣的社交性類型在我們的社會中它構成了這個社會發展的特殊化。
或許,分析的步驟去了解新的社會互動形式是必要的。去建立一個重新定義的社群,不在強調它的文化成分,強調它對個人的和家庭的支持。因此,一個有效的定義在這方面,由Barry Wellman提出”社區是人與人間的網際網路聯繫,提供了社交性,支持,資訊,歸屬感,和社會定義。自然地,組織互動的關鍵在此從社會轉移到網際網路。社區,至少在傳統的社會學研究中,奠基於共享的價值和社會組織,網路由社會行動者的抉擇和謀略建構出來,如:家庭,個人,和社會團體。因此,社交性的主要變形在複雜的社會裡社區被網路取代。
根據Wellman和Giulia的研究,在北美的人們擁有超過一仟的人與人之間的聯繫,但只有六個是親密的,且少於50個是有意義的。核心家庭在這個親密的聯繫上扮演了一個主要的角色。親密的社交性組合似乎變成了殘存的核心家庭和密友的功能,關於這點,距離是一個原因,但並非最重要的因素。然而,雖然人所擁有的連帶大多數是弱連帶,但並不代表他們不重要。他們是資訊,工作表現,休閒,溝通…。等的來源。大多數的弱連帶是獨立的且適合於某些溝通的手段。Claud Fischer關於美國電話社會歷史的研究,顯示了電話增強預先存在的社交性模式,因此人們利用它去和家人,朋友保持聯絡。Anderson和Tracey的研究是關餘音國家庭使用網際網路的研究,強調人們如何使網路適應他們的生活。
現在,社會關係支配趨勢的發展是個人主義的提高。這不僅是文化趨勢,更是實質上的文化;價值和信念根植於工作和生活環境。從非常不同的角度來看,社會學家,如Giddens,Putnam,Wallman,Beck,Carnoy和我,都層強調新社會關係系統的出現,將集中在個人身上。在初級關係控制(包括家庭和社區)到次級關係(包括社團),新的支配模式似乎被建立在弟三類的關係上,或Wallman所謂的” 個人化社群”,表現出自我中心的網絡。它表現出私有的社交性,這些社會中個人化的關係是一個特別的社交性模式,非心理學取向。它根植於個人資本和勞動間的關係,介於工人和工作過程,在網絡的組織中。它被歸納為族長制,且是傳統核心家庭的崩解。它被新的都是化模式支持著,當城市不斷蔓延。用政治正當性的風險來合理化,當市民與政府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強調陳述的策略和個人退出公共領域,我們社會新社交性模式藉由網路中的個人主義來表現出其特徵。
網際網路:網路個人主義的支柱
Barry Wellman指出網路有效的維持弱聯繫,否則將會損失身體上的互動和溝通的價值。在特定的條件下,它也能創造新的弱聯繫,如相同興趣所組成的社群。網路如同SeniorNet,使人們產生了資訊,情緒和個人支持等交換。當人們在線上時,他們不須顯示自己的身分,且經常轉移線上參與。但如果這些關係並不堅定,會持續流動,許多網路參與者會利用它如同其他的社會現象。Steven Jones也提出了相似的觀察,關於網路社群的多樣性。大多的線上社群是短暫的。在網路上,你說自己是誰就是誰。網路扮演一個積極的角色去維持距離間強的聯繫。E-mail有助於聯繫家庭關係,個人和地理的移動。 網路所扮演最重要的角色是組織新的個人社交模式。Wellman提到複雜的社會網路一直存在著,但近來溝通科技發展,提供了社會組織一個支配的方式。漸漸地,人們被組織起來不僅止於社會網絡,也透過網際網路。網路不只創造了網路個人模式,也提供了網路個人流動的適當支持。
網路個人是一個社會模式,並非孤立的個人集合,更確切地說,個人建立線上網路,依據他們的共同興趣,價值…等。也因為網路的彈性和溝通力量,線上社會互動將社會組合成一體。Gustavo Cardoso研究PT-net,他是一個在葡萄牙的早期社群,表現出一個緊密的互動。它擁有自己的節奏和特徵,形成一個不變的社會過程。Cardoso提到”我們楚再一個新想法的時空,心理和事實互相影響,新的社會化制度出現,新的生活型態和社會組織制度”。Vivienne Waller 有關於坎培拉家庭使用網際網路的研究,發現了在個性化的家庭生活新制度中,網路所扮演的角色。她呈現了E-mail如何致使某些家庭作出所謂的”家庭決策”, 陌生人經由網路變成了熟人,或是經由一段時間網路的互動,使得彼此的接觸發展,成熟。因此,網路個人互動或許會重新定義傳統制度社交性的界限和意義。
在其他的例子裡,這些線上網路變成特殊的社區類型,透過特別的興趣結合。從前人們易於歸屬數個網路,個人試圖去發展社交清單。在不同的時間點上,網路有低的進入門檻和低的機會成本。一方面,社交性表現的極度彈性,如~個人建構和重建社會互動的形式。其他方面,相對地低層次的約束也許會帶來一個短暫的社會支持。 新的科技發展似乎提高了網路個人的支配社交形式的機會。計畫中的無線網路發展,增加了個人擴展更寬廣社會狀態的機會,因此提高了個人的能力去重建社交性結構,以提升個人的地位。這些社會趨勢相當於”個人”的成功,雖然社會成本仍然不易瞭解。除非我們考慮個人事實上重建社會互動模式,經由科技的幫助去創造一個新的社會~網路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