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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性交?

 

翟本瑞(南華大學社會學研究所教授)

 

女兒問我:「爸爸,什麼是性交?」

唉,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八歲半的她,接觸這花花世界,每天面對大眾媒體的薰陶,什麼樣的反應都是可以想像到的,只是時間先後的問題,沒想到這麼快就問到這個敏感的問題。


      這張圖是前些日子在女兒桌上要回收的紙堆中看到的,拿給老婆看,兩個人都認為她電視看多了,應該要適時的給些約束。另外,我們當然也會憂慮社會各種未經過濾的資訊充斥,可能會對兒童產生相當程度地影響。

我們自問,對小孩的態度還算開放,也在適當時間給予還算合宜的輔導,但總希望她們能夠在心性發展過程中,順利地渡過苦澀地成長。

最近找出女兒小時學習語言時幫她記錄的一些「梅語錄」,看到三歲時的一些段落,又重新回憶起女兒成長時可愛的模樣。約略見出她在「性知識」上的發展。較為有意思的幾段羅列如下:


       

晚上看廣告「菲夢斯」之後BABA對MAY說:「Trust me!」

MAY說:「You can make it!」                                       (84/4/1)

 

BABA對MAY說某個玩具「汝無“呷意”冇?」

MAY:「瓦呷意“喃諸罕”。」(男子漢)         (84/8/11)

 

電視上某衛生棉廣告:一個舞者說每次跳舞都要磨擦五、六千次,另一有塑膠翅膀的品牌很不舒服.

BABA:「對,很不舒服!」

MAY:「你又不是女生。」

BABA、MAMA相視而笑。   (84/11/22)

 

MAY和單阿姨在超市場買東西,拿了一包“絲薄”

MAY拿著說:「我沒有看男人用過!」              (84/11/24)

 

MAY尿尿時問:「BABA,為什麼男生GG在前面,女生GG在後面?」

BABA:「女生GG也在前面呀!」

MAY:「我從來沒看過女生GG在前面。」                (84/11/25)

 

在她三歲開始,似乎很自然地就知道了與性有關的知識與想法,有次看電視時,模特兒穿著低胸裝正廣告某種通乳丸,我問她廣告說什麼,她亳不猶豫地回答:「˙ㄋㄟ˙ㄋㄟ」,即使聽不懂大人說什麼,光是看圖說故事也知道廣告所傳遞的是什麼訊息。我們夫妻不限制她接觸相關資訊,但也沒有刻意教導她我們認為「正確」的知識與態度。由於爸爸、媽媽輪流和她洗澡,她對兩性生理差異也大致瞭解,對生殖器官沒有異樣眼光看待。我們也自認對她成長應該會是較為自然的發展。

也就是在她三歲多時,有一次對生命線輔導員演講,一位學員舉手發問,她八歲的女兒已經問了三次她是從那裡生出來的,這事一直困擾著她,想藉討論得到解答。

「你會問這個問題,表示三次你都沒有正面回答她,否則這個問題就已經不存在了。你打算瞞她多久?到她結婚時嗎?一次、兩次、三次都不回答她,其實你已經告訴女兒你對性所抱持的態度:性是隱誨而不可以談的。」

我記得是這樣回答的。是的,意識到女兒很快就要進入青春期了,雖然是生命線的輔導員,但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女兒的性教育。如果父母不談,青少年只得從媒體、同儕、私下管道摸索學習一些片面甚至是偏失的性態度。

在這之前一個星期老婆叫住我說:「爸爸,MAY問睪丸是什麼,你來告訴她吧。」我問學員如果換作他們,會如何回答女兒?每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答,甚至想敷衍一下,把時間拖過去就算了。

問清楚了問題,我把女兒找到浴室,把褲子拖掉,讓她摸一摸睪丸長得怎麼樣,稍微解釋一下它的形狀和作用,再問問女兒懂不懂。她懂了!

學員相當訝異,我則反問:「不然你們打算如何回答?」除了生理知識外,其他所有知識我們不都是這麼教的嗎?為何唯獨健康教育不如此?基本上這是態度的問題。這種態度,決定了台灣青少年所能接受的性態度。

前幾天到朋友家,院子裡有根鐵柱,就在與友人談論問題時,我看到女兒與兒子居然手扶鐵柱模仿鋼管秀,還真的有點模樣,差點沒有當場昏倒。他們覺得好玩,電視不斷報導,想不看到都不可能,怎麼辦呢?最後決定稍稍說明這些表演並不太好,請他們不要模仿,但也不以指責方式要求他們,希望能讓他們以自然的態度面對它。想著想著,老實的告訴她吧!

什麼是性交?性交就是男生、女生長大後,因為相愛而住在一起,他們希望有小BABY,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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